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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炀能理解葛城浅的顾虑,尼斯托公司的雇员规模已奔着1200万人而去,现在这家公司有着厚重的组织章程、开不完的会议以及精密的运行范式,每个员工每日甚至每分钟的任务量都有明确规定。
对北部列岛的市民来说,今天的尼斯托公司已经覆盖了他们的一生,从摇篮到坟墓,人们所用的每个产品无不出自尼斯托公司的制造部门。
在这样一家企业里工作,员工们打心底感到骄傲,因公司的成绩而心满意足,企业的每个指标都像他们的生命线一样重要,企业的每个荣誉也像他们的个人名声一样关键。
但尼斯托公司又像一个无限蔓延的回廊一样,将富有雄心壮志的人困死了,留给他们的只有无限的碰壁和循环。
葛城浅既然无法掀翻头顶的天花板,就只能到海外另寻他路,仿佛游龙归海。
“那你的烟酒进出口生意呢?”徐炀问。
这两年,葛城浅的贸易路线是越做越大,从上京的港口扩展到红空市和嘉龙坡,连艾蒂安河谷的酒庄都与她有联系,像个正在上升期的新商业王国。而这么大的生意,说不要就不要,弃之如敝履。
“送给我弟了,他从泰西洲留学回来,洗心革面,你见过他的照片了吧,油头粉脸的,倒是比我正派多了。”葛城浅点点头。
“也好,远走高飞……你是不想他跟你的‘其他生意’沾上关系吧。”徐炀回忆起葛城浅那个叫中野治的红毛弟弟。
“我最不希望的就是我家人受伤,所以我绝不让他碰有关这里的事情。他啊,从小心思就重,什么都不肯跟我说。”葛城浅一板一眼地说。
“从小到大他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吧。”徐炀说。
葛城浅还想说点什么,就忽然起身看向外面。
一些发型各异、穿着简易护甲的武装人员走了过来,其中还有穿着自制街头动力甲的重型士兵,上面印着“赤血飙酷”四个大字。
“见过葛城老大!”为首的男人抱拳道。
“见过葛城老大!”他身后的帮会人员们纷纷拱手点头。
“来,我给你介绍一下,这些就是‘西海浪人’,东半球的帮组陆陆续续都被打散,最后集中到他们这来了。”葛城浅向徐炀引见这些好勇斗狠的街头浪人,他们就像一群好斗的公牛一样,气势汹汹,随时准备干架。
“你们能在西海岸那样的地方扎下根来,真是本领不浅。”徐炀道。
他同时扫描了他们的档桉,结果相当吓人,各个手染血债,罪行累累,背着数千乃至几十万泰西元的悬赏。夜城里,那些想成为传奇的雇佣兵往往会接警用频道的桉件,试图猎杀他们来换取奖金。
“过奖了,我们也是在夹缝中生存而已。”
“上京真是和平的地方啊,未来一定要在这里退休。”
“家乡的樱花开了……”
“谁都不敢说自己能在西海岸‘扎下了根’,那座城市危机四伏。”他们不由得感叹。
自由的西海岸,像一个巨型熔炉,泥沙俱下,和上京的氛围大不相同啊,徐炀暗道,上京已经有几年没见过这样穷凶极恶的匪徒了,他们进入上京就像狼群钻进了和平的羊圈。
葛城浅所追求的生存之道,只能在西海岸兑现。如今她的帮会启航与之合流,西海浪人必将趁势崛起。
“西海岸的‘东人街’是夏人、岛人、新罗人、泰亚人和南域人的聚居区,原先有很多帮派,现在只剩下西海浪人了,这次过去也要继续扩大东人街的规模,给那些西海岸讨生活的同胞一点支援。”葛城浅整理行装,背上一个巨大的军用背包。
“祝你好运,尼斯托公司在西海岸的办事处会随时支援你们的。”徐炀向葛城浅道别。
“那么,再见了。”葛城浅向徐炀微微鞠躬。
她带上自己的帮会骨干,和前来接应的西海浪人一道从门口离开。
过不多时,他们就一道消失在港口,随着重型轮船的鸣笛声起航远离。
“好酷啊,我也要杀出一条血路。”a40士气旺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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