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这一下车,赵得三看到了那些农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,竟然是一把把正在开花的稻穗。但本来是绿色的稻穗,现在竟然是黑色的,稻穗表面上沾粘了一层黑灰。 我的天哪,这种稻穗还能结出稻米吗? 这个季节,正是水稻开花的季节。 赵得三还发现,老人拿着稻穗的双手,骨节红肿粗大,好像有点变形。 赵得三知道,这种全情况,是慢性中毒的症状。 赵得三看着一位年龄比较大的老人,轻声道:“老人家,这是怎么回事?你们是哪个乡的?你们手里的稻穗,是怎么回事?” 沈传喜老人今年已经六十五了,他是南寨镇沈家村人。 现在,整个南寨镇的春水稻,是正在开花的季节,但工业园焦化厂排出来毒烟和黑雾,把整个南寨镇的春稻全部污染了。 南寨镇的水稻,已经两年绝产了。整个乡的地下水,都被污染,原来的井水,清澈透明,极其的甘甜,但现在,很是浑浊,又苦又涩,人们在喝了这些水后,全身的骨节肿大。 沈传喜老人已经多次到信访局、环保局和农业局反映问题,但都没有人过问。 信访局让他们找环保局,到了环保局,环保局让他们去找农业局,农业局的人又让他们去找信访局。结果他们转了一圈,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。 去年的两季水稻,全部绝产,就是你种植的蔬菜,用水一洗,全是如同墨汁一般的黑水。 更可怕的是,近两年以来,人们都患上了关节粗大的毛病,而且村里癌症的人员开始增多。 每天的空气中,充满着刺鼻的污浊味道。 他们已经上访了两年了,但一直没有人过问。 沈传喜老人一看一个年轻人从一辆很好看的车里走下来,在问自己。老人颤颤巍巍的连忙站起来,有点不安的道:“我们是南寨镇沈家村人,工业园的焦化厂排出来的烟雾毒水,污染了我们喝的水,污染了我们的水稻,我们已经两年没有任何收成了,水稻绝产,种出来的蔬菜不能吃,人们得癌症的人多了起来,我们上访了两年了,都没有结果。” 老人这样一说,十几个人都围了过来,开始七嘴八舌的诉说着。 赵得三道:“你们向农业局反映了吗?” 一个年轻人道:“我们向农业局多次反映了,农业局的人不问,他们说,不属于他们管辖,他们让我们去找环保局,环保局让我们去找工业局,都把我们弄晕了。” 赵得三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,农业局不问农民的水稻问题,要农业局干什么? 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?都在干什么? 赵得三看了看表,十一点了,还不到下班时间。 秘书郭学明的车,一看赵县长的车没跟上来,立刻让司机方大海把车倒回来。 赵得三看了一眼郭学明道:“走,看看这些人在干什么?” 郭学明也看到了那些手里拿着黑色稻穗的农民,他连忙紧跑两步,来到赵得三面前,小声道:“赵县长,这些事不是一天两天了,工业园的五座焦化厂一齐生产,每天消耗煤炭将近两万吨,炼焦产生时产生的大量毒烟和灰尘,都排放到大气中,整个沣河县县的空气,都是这五座焦化厂造成的。工业园是王书记一手建立起来的,而五座焦化厂的每年利税,将近十个亿,所以,没有人敢对焦化厂怎么样。” 郭学明提醒赵得三的意思,就是,那五座焦化厂,是王洪钟书记建立起来的,没有人敢对焦化厂的污染,提出什么异议。 环保局更是不敢过问,除非局长不想干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