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周末,喻兰川约了个钟点工,去大爷爷家打扫卫生,钟点工干着活,他就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吹过堂风,浏览一堆投资项目的资料,效率不高,目光总是往隔壁飘。隔壁的门一响,喻兰川就下意识地坐直了,板起高贵冷艳的脸,头也不抬地盯住自己的电脑屏幕。 隔壁说:“哟,稀客,小川来了啊?” 喻兰川:“……张奶奶早。” 浪费感情。 就在他索然无味地收回目光时,电梯间“叮”一声轻响,有人上来了。 来人是个壮年汉子,一身风尘仆仆,背着个巨大的蛇皮袋子,茫然地打量了一下狭长的楼道,看见喻兰川,就操着浓重的外地口音问:“我打听一下,喻盟主是住这一层吗?” 喻兰川站起来:“我祖父已经去世了。” “哎,我知道,我在老家还给老盟主上了香呢,那你就是小喻爷吧?我就找你!”大汉一边说,一边风风火火地跑过来,把大蛇皮袋从肩上抡下来,往喻兰川手里一怼,那玩意足有好几百斤,喻兰川莫名其妙地接过来,手腕猛地一沉,连忙提了口气才拎住,差点砸了脚。 大汉一抹汗:“我坐了两天的火车,唉,跑一趟真远!” 喻兰川这才反应过来,1004是个“办事处”:“哦,您请进来坐……” “不坐不坐,”大汉一摆手,“我还得坐下午的车回去,一天就这一趟火车。小喻爷,燕宁我人生地不熟,你是老盟主的后人,东西交给你了,我放心!” 喻兰川:“什……” 大汉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,往后退了半步,“噗通”一声跪了,冲他磕了俩头,砸得地板“咣咣”作响。 喻兰川:“……” 干什么!我要报警了! 大汉说:“三十多年前,我妈怀着我,坐火车回娘家,路上反酸想吐,开了窗户,碰上了扒窗的,从外面伸手,一把抓起她的行李要跑。我妈年轻气盛,又仗着自己会点把式,不愿意舍财,动手跟他们抢,逼着扒窗的贼动了凶器,要不是钱大爷他们正好埋伏在那,世上就没我妈,也没有我了!这些年我们都不知道钱大爷已经没了,钱老夫人过成这样,我们对不起恩人,没脸见她,磕俩头,劳驾小喻爷带到。” 喻兰川服了:“不是,我怎么带?等等,别跑!你还没说你是谁呢!” 大汉不答话,一跃而起,冲他一抱拳,然后跟被大狼狗追似的,撒丫子从楼梯跑了。 结实的蛇皮袋也不堪重负,“嘶拉”一下裂了个口,东西掉了一地。 里面有干货山珍、土特产、被褥、手工点心,还有满地滚的二十多个大苹果和一缸自制泡菜! 喻兰川:“……” 而在这一堆匪夷所思的鸡零狗碎下,是几摞摆得整整齐齐的人民币,用小纸条捆着,纸条上写着:“结草衔环,无以为报。” 近四十年,当年无意插的秧,竟然有了果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