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-《吾非良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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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质从来凉薄,人与他来说,只有能利用的和无用的两种。
区区几场荒唐梦又岂能左右他的心思,轻易便将这事揭过不提,片刻便面色平静,波澜不惊地回了雅间。
席间照旧与人谈笑风生,半点觉不出不对,待到午间才散了去,席间众人唯秦质清醒,其他皆昏昏沉沉,连路都走不稳。
秦质使人将几位贵家子一一送回了府上,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,叫人越觉其人稳重可靠,值得结交。
秦质留到最后才离了珍馐楼打道回府,堪堪迈进府里,便被秦德山使人唤去。
院中候着伺候的众仆从,垂首安静立着,堂中仆从皆被驱出,偌大的堂屋只余三人。
秦德山坐在堂上,一旁坐着秦家大夫人李氏,秦质名义上的母亲,正垂首以帕拭泪,堂下跪着瑟瑟发抖的拂夏。
秦德山见秦质进来,面色越发沉下,正欲呵斥却生生一顿,这事到底不能这般摊出来说,他转头看向李氏,“你先回屋罢。”
李氏起身施了一礼,似有些担忧轻声道了句,“老爷一会儿好生说,莫要落了质哥儿的面子。”
秦德山的神情难得缓和了些,“你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
秦质进了堂中,连声安都未请,几步上前在堂下落座,靠上椅背闭目养神,长腿随意一伸,坐姿闲散,眼前二人全然不入眼。
李氏见秦质这般视而不见,连声安都未请,不由看了眼秦德山,神情有些难堪,片刻后又面含轻愁带着拂夏离去。
秦德山见秦质这般不成体统,面色越发不好看,却不至于说这些琐事。
这个儿子到底在他眼中不同,自小就有主意,还没长到自己胸口高就独自离了京都在外游学,确实很让秦德山骄傲,其他几个总或多或少缺了点什么,始终让他无法满意。
秦德山端起茶盏,掀盖茶盖吹开上面浮着的茶叶,轻抿了一口,“京都的风言风语可曾听到一二?”
秦质闻言慢慢睁开眼,“父亲想要问什么?”
“那白家的公子是何处人士?”秦德山语调缓慢问道,颇有一副慈父的模样。
秦质垂眼看向地面,漫不经心回了句,“在外游学时遇到的朋友。”
秦德山忽而冷笑一声,猛地便将茶盏重重放在了桌案上,茶盏落桌骤然一声响,气氛莫名紧张。
“什么朋友总寻来同吃同睡,你们每日夜里做什么,真当旁人都不知晓?”
这一句可真是翻出了秦质心思里头藏着的不堪,他已然刻意忽略,不过当个寻常梦般慢慢淡忘去,可一提再提难免让他不适。
他眼帘轻掀,看向堂上人眼里带出几分冷意,“父亲觉得我做了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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