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百零九、夏至(一百六十九)-《一念桃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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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谦神色平静:“我也知道,你有好些话想问我。”
“正是。”裴渊望着他,“先生,云儿的父亲和我母亲……”
文谦抬手,让他止住。
“那日在殿上,我已经说得明白。仲远乃光明磊落之人,不容污蔑。”文谦道,“可惜圣上心魔难解,猜疑入骨,已是不能回头。故而京师危险,已经不是殿下久留之地。”
裴渊目光灼灼:“可我若走上这条路,以云儿与我的关系,她也会有危险。我要走,便会带她一起走,先生可应允?”
*
晚云就坐在石阶上等待。
这几日,她虽然时时和文谦待着一起,但文谦多是与她谈及往事,正经事上,只字未提。
她觉得,文谦似乎在等一个时机。
待裴渊进去后,她预感这个时机兴许到了。
裴渊并未进去许久,便出来唤她进去。
“我在外面等你。”他低低道。
晚云应下,连忙入内。
“师父累么?”晚云坐在床前,心疼地问。
“累。”文谦气息虚弱,“不过我想着就要一睡不醒了,还是再撑一阵子才好。”
晚云:“……”
他最近越发喜欢那自己的死来开玩笑。
晚云知道他的用意,不过想他们看开些,别太往心里去。可无论她还是王阳,都笑不出来,只有一肚子的心酸。
文谦笑着拍拍她,让她别气。
晚云却转而握住他的手。那手已然瘦骨嶙峋,圆润的肉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,只剩下松垮的皮囊。
她心头很是难受,便问:“师父唤我,有何事要叮嘱?”
文谦扬起眉梢,想了想,却叹口气:“着实太多了,只怕说到我入土也说不完。”
晚云瞪起眼:“师父!”
文谦又笑起来,道:“你是我带大的,你身上的毛病,哪点不是随我。罢了,我对你只有一个嘱咐,你务必答应我。”
晚云忙道:“师父请讲。”
文谦收起方才玩笑的模样,正色道:“无论如何,不要丢下仁济堂,不要丢下你师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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