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百一十、夏至(一百七十)-《一念桃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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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本想继续出言讥诮,可听得这话,愣了愣。
皇帝似乎并不觉意外,却目光沉沉,脸上的神色比方才又阴郁了几分。
没有人说话,殿上一时安静。
“是么。”皇帝闭了闭眼睛,好一会,缓缓道,“他,去的可痛苦?”
“信报上说,文公走时含笑,走得很安详。”
皇帝再度沉默,片刻,冷笑一声,低低道:“他倒是早早得了解脱……”
这话说得很轻,众人却听得清楚,一时间,无人敢接。
太子想说些死不足惜之类的话,可看到皇帝那紧攥的手,在喉咙里打住。
“父皇,逝者已矣,功过自有定论,还请父皇保重身体,莫思虑过多。”只听裴安道。
太子不屑地看了看他,却也随即跟着道:“二弟所言甚是,还请父皇保重身体才是。”
说罢,他亲手将茶壶提起,给皇帝把茶添上。
“丧礼定在何时?”只听皇帝问道。
“三日后。”裴安道,“父皇,儿臣预备去洛阳吊唁一番,今日便启程。”
“不必你去。”皇帝却摆摆手,说罢,看向朱深,“便按朕先前与你说的,你亲自去一趟。”
“老奴领旨。”朱深礼道。
“你现在就去准备,越快越好。”皇帝道。
朱深应下,告退而去。
看着朱深的背影,裴安向皇帝道:“父皇,儿臣从前云游在外,曾得过文公照拂。他如今故去,理应前去给他上支香。”
“二弟此言差矣。”太子却道,“ 二弟是皇子,文公是臣子,他照料二弟,是他的本分,怎就成了功劳?二弟去洛阳,落在别人眼里,那就是父皇的脸面。朝臣婚丧嫁娶,父皇该如何表示,尚都有定例在,不可轻易为之,何况这文公不过一介布衣?二弟且莫妄为才是。”
裴安的目光扫过太子,眼里掠过一丝厌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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